壬寅年/玖芒种
年6月6日-6月20日
螳螂生;鵙始鸣;反舌无声
兼旬天气晴,硗确曝龟坼。
山农欲移秧,三日沛甘泽。
——明代|陶安《芒种前雨》
芒种,《月令七十二侯集解》:“五月节,谓有芒之种谷可稼种矣。”芒种已近农历五月间,夏季之中,今天开始的这一个月,称为仲夏。
我国古代将芒种分为这样三候:
一候螳螂生。意思是螳螂在上一年深秋产的卵,此时会破壳而出,生出小螳螂。
二候鵙始鸣。意思是喜阴的伯劳鸟开始在枝头鸣叫。伯劳鸟是留鸟,与燕子这种候鸟的习性正好相反。当伯劳鸟离开的时候,正是燕子飞回来的时候,它们可能会在途中相遇,但相遇就代表着分别,永远也无法聚在一起。正因为如此,人们便把有情人无法相聚说成是“劳燕分飞”。
三候反舌无声。意思是能够学习其他鸟叫的反舌鸟,此时停止了鸣叫。因为反舌鸟遇到阳气就鸣叫,遇到一点点阴气就会停止鸣叫。而芒种乃是仲夏时节,可以说是一年中阳气最盛的时候。但所谓物极必反,盛极必衰,阳气最盛的时候,也是它走下坡路的时候,此时阴气已经一点一点在滋长了。
芒种时节,*梅雨季,大雨时行。榴花照眼明,枇杷半坡*。五月节,悬艾于户,香囊随身,兰汤沐浴,龙舟竞渡,粽叶飘香。蛙鸣庭草,田畦农忙。一钩新月天如水,两点雨滴山如眉。
草木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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榴花
虽说是“开到荼蘼花事”,但进入炎炎夏日时,也并非就没有了花朵开放。王安石有一句诗:“万绿丛中红一点,动人春色不须多”,相传就是写独花石榴的。石榴,开于初夏的五月,给浓绿中添了一抹红。所以农历的五月也俗称榴月。
宋人曾觌有词:“绿荫侵檐净,红榴照眼明。主人开宴出倾城,正是雨余天气,暑风清。”
今天我们对石榴花并不是特别看重,但古人却将石榴花的地位抬得很高,《镜花缘》中讲“花中十二师友”时,将石榴算作“十二友”,而蔷薇、梨花等都屈居为“婢”。袁中郎的《瓶史》中也说“石榴以紫薇、大红、千叶、木槿为婢”……
微雨过,小荷翻,榴花开欲燃。石榴花季,折一枝回来,随意地斜斜插入碗中。橙红的花儿枕在碗沿,绿叶儿探头垂到碗外,置于书架上,颇得时令之雅趣。
石榴原产于波斯,传说是由张骞从西域带回中国的。现在中国最闻名遐迩的石榴产地,是临潼。石榴有许多美丽的别名:沃丹、若榴、丹若、天浆等,名字
皆美。
石榴开在初夏,并非是人们争先赏花的春季,因此石榴有时候也为人们所忽略,不知不觉中,石榴就独自开放,无人喝彩。
不借春风,不怨东风,我就喜欢石榴这种性格。她不去凑蜂正闹、百花争媚时的那种热闹。她不卑不亢、不慕不怨,在最清淡的花期中开出夺目的红艳来,那是女儿家最喜欢的石榴裙的颜色。
春光已逝,石榴花红。留下几多感慨!
栀子
栀子花,栀子属茜草科,为常绿灌木,枝叶繁茂,叶色四季常绿,花芳香,是重要的庭院观赏植物。花语为“喜悦”,就如生机盎然的夏天充满了未知的希望和喜悦。就像《栀子花开》这首歌里唱的那样:“栀子花开,如此可爱,挥挥手告别欢乐无奈,光阴好像流水飞快,日夜也将我们的青春灌溉……”
印象里,夏日里的白色花朵都有馥郁的香气,如茉莉、白玉兰、含笑等等。郑逸梅先生在《花果小品》里独封栀子为“夏花之最馥郁者”。汪曾祺形容它说:“栀子花粗粗大大,又香得掸都掸不开……”这个“掸”字用得真是妙。
夏日三白中,茉莉原产于印度和波斯,白兰花则来自印尼爪哇,而栀子花的种子则传说来自天竺。宋代曾端伯在《三余赘笔》中称栀子为“禅友”。宋代蒋梅边咏栀子:“清净法身如雪莹,夜来林下现孤芳。”这里以“法身”来唤栀子,是把栀子的高洁清净寓意修行人清净自我的境界。
南北朝梁代女诗人刘令娴曾作描摹栀子花的诗句赠予她所欣赏的才女谢道韫(谢道韫乃王羲之的儿媳是也):“同心何所切,栀子最关人。”栀子,与“执子”谐音,因为是才女之间互赠之作,此时的栀子多了一份被寄予的惺惺相惜的情感。
栀子分为*栀、白水栀。*栀,即是我们寻常所说的可以做药用和草木染的品种。白水栀,又称白蟾,是我们平时在庭院中常见的重瓣品种。
既是被尊为“夏花之最馥郁者”,国人不免要挖空心思琢磨如何向栀子花“借香”。栀子花如茉莉,是可以用来窨茶的。今年栀子花季结束后,便收到西安的茶人朋友寄来的两份古法八窨栀子花茶。一份是绿茶,一份是白茶,只打开了绿茶趁今年喝掉,白茶先存了起来。刚剪开包装,就嗅到绿茶的豆香味融合着栀子花的冷香扑鼻而来,两种香气相得益彰,谁也没有夺谁的功,仅仅是干茶便令人心神俱清。
另一种“借香”的方式便是端上餐桌了。宋人林洪的《山家清供》中记载了一款“薝蔔煎”。把大瓣的栀子花片用热水烫一下,晾至微干,裹上甘草水调成的稀面糊,在油中煎熟,品尝起来“清芳极可爱”。也可以直接清炒来吃,口感有栀子花的清香。还可以封存到玻璃罐中腌渍起来,味道清香爽口,适合苦夏的人。
家里瓶中的栀子花快凋零了,我便把花瓣采集下腌起来,用的是最简单的渍法。栀子花馔的选材,一定是半开未开的花瓣最好,此时口感最嫩,但我做花馔多会取花之将要凋零者——实在是不忍心在花还未开或者开得正好时把花拗断。这样即便花瓣入口有些老了,也总算没辜负花朵的一次盛开,既赏了花,也在花将凋零时赋予花朵新的价值,令花朵在味蕾上再一次绽放,两全其美。
我们不但可以向栀子花“借香”,也可以“借色”。*栀的果实在自然中孕育出最鲜美的*色。古时栀子果实是最常用的*色植物染原材料之一。在帝王年代,*色是尊贵的色彩,栀子染也多为御用,寻常百姓是没有机会穿着的。不过,栀子染*很容易在太阳下晒褪色,所以宋代以后,便多被槐花染*取代了。我第一次做植物染,便是栀子染,是女友莲子教我染成的一只明*色手帕。待到第二年将手帕再翻出来,果然颜色已经褪了大半。
栀子染还可用于中式点心中。栀子本来就可清热泻火,既可以赋予食物美丽的色彩,也可以令食物多一份清火的功效,一举两得。
[栀子花渍]
将栀子花瓣采集下来,清洗干净。栀子花瓣很容易招一种黑色的小虫,需要一朵花瓣一朵花瓣地细细冲洗干净。用柠檬汁(没有柠檬汁也可以用白醋,味道会稍逊一筹)、白砂糖、少许盐、几滴酱油做成渍汁,与栀子花瓣充分混合,压入泡菜瓶,在冰箱里封存一夜就可以吃了。
[栀子染]
干栀子果,放在热水中浸泡一夜,泡软后,将果实剥开或者捏碎,放在锅里煎煮,煮沸后再续煮三十分钟,过滤一下,取第一次的染液,剩下的药渣依然可以再继续煮三到四次染液。将织物或者扎好的布匹浸泡在明矾水中,起到固色的作用,再在染液中泡几分钟,取出后晾干即可。如果是新鲜的栀子果,只要捏碎泡水三个小时便可。
艾草
儿时很喜欢过端午节。这一天的凌晨,太阳还没出来,母亲便会早早地在我的手腕儿、脚脖子上系上五彩线,在脖子上挂上小小的艾草香包。五彩线,是用五种颜色的缝衣线扭在一起而成的好看线绳。待到早上醒来时,被褥、衣服上已经满是艾草的香气。至于为什么一定是在凌晨在小孩子熟睡时为小孩子佩戴上,故乡的习俗如此,说不上什么缘由。
早上,通常会有母亲亲手包的粽子吃,再大一点的孩子,就可以跟大人一起上山采艾蒿了。艾蒿,在故乡的俗语也叫“蒿子”,叶子裂开几片,形状像菊花的叶子,上有细细的绒毛,散发出阵阵特殊的香气。
记忆中的端午节,就是这样,盈满淡淡的艾蒿香气。
如今,每年端午,婆婆还会采来艾蒿,发给我们家几根以驱邪避虫。婆婆是岭南人,春节是吃饺子还是吃年糕,这个问题中国南北方还统一不了,端午节插艾蒿的习俗,大江南北倒是空前一致。
习过中医的人多半会对艾草充满感情。我没有研习过艾灸,却因为天生的阳虚体质,三伏天经常没事为自己施灸,于是和艾草也成了密友。艾灸,是中医里点燃用艾绒做成的艾条之后,去熏烫穴道来治病的一种方法。《孟子》中说:“七年之病,求三年之艾。”灸用艾叶,越陈越好。如果说杏花为“医家之花”,艾草便为“医草”。《本草纲目》里说:“艾以叶入药,性温,味苦,无*,纯阳之性,通十二经,具回阳、理气血、逐寒湿等功效。”五月节这天趁着露水采到的艾草,药效最好。可以直接泡茶喝,也可以泡脚。在我的故乡,产妇也是要用干的艾蒿泡水洗澡,来消*止痒的。
在先生的老家宁波,艾草是青团等很多点心的主要原材料。用清明前后鲜嫩的艾草和糯米粉按一比二的比例和在一起,包上红豆等馅料,放到锅上蒸煮,香喷喷的青团就出锅了。
艾草做植物染的染料染出的颜色,是一种极素淡的*绿色,很是疏淡素雅。艾草也入得文房,是传统印泥的主要原料之一。传统的印泥,是由朱砂、朱镖、艾绒、蓖麻油、麝香、冰片等调和而成。从陈艾叶到艾绒,需要经过反复晾晒、筛选,除去杂质,使得艾绒细软如棉花。艾绒又可以分为粗艾绒和细艾绒。粗艾绒一斤可得六七两,适用于普通艾灸。细艾绒一斤只可以得到二三两,需要经过数十日的晾晒,筛拣数十次,用于直接灸法,这也是作印泥的原料。
[艾草粥]
干艾叶15克,如果是鲜艾叶便用30克,粳米克,红糖适量。将艾叶煎汁去渣,把粳米和红糖放入药汁中煮粥,早晚温热服食。本粥方可增强免疫力,女性服用可温暖子宫。女性月经期间不宜食用。
[艾草染]
四月以前采收艾草嫩叶,加水煮沸20分钟,过滤放入染布(以丝质为佳),染20分钟洗净,再放入明矾水中媒染,可得*绿色。夏天以后采收的艾草染成的,则是咖啡褐色。
芒种,桑葚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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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者衣帛食肉,黎民不饥不寒”(《孟子梁惠王上》),两千年前,孟子的中国梦是“天下平”,说得通俗一些,就是人人衣食无忧。空谈误国,实干兴邦,孟子鼓励百姓种桑养蚕,“五亩之宅,树之以桑”。先秦的五亩并不大,约合现在的一亩二分地,一种上桑树,那面积可就大得多了。一棵五层楼高的桑树,枝条随意伸展,很宽敞;卵形的桑叶一层一层地铺绿,让人觉得,每一片阔叶上都卧着一条胖乎乎的小蚕。小满见新茧,新衣服也不远了。芒种时节,桑树挂满一嘟噜一嘟噜的桑葚,甜里含酸,酸中藏甜,那感觉就像把樱桃草莓葡萄都含在嘴里,相近的相连的美味都品了一个够。
童年
桑葚是童年的美食。瓜桃梨枣,谁见了谁咬。小孩子爬上别人家的桑树,大人撞见了也不见怪,只说,小心,别摔着。小孩子也不多摘,溜下树来,小嘴唇涂了一层黑黑的唇膏,特别可爱。树上的桑葚饱满圆润,清甜若蜜,甚为爽口;树上的孩童纵横腾挪,敏捷犹如猿猴,手臂一伸,就摘下数颗紫红的珠玉,树下的男孩女童仰着头,脸上满是艳羡。这采摘之乐,鲁迅小时候也有别有一番体味。在童年的百草园里,鲁迅小心翼翼地躲闪着覆盆子长长的倒钩刺,去摘取那小珊瑚珠攒成的小球,吃起来又酸又甜,“色味都比桑葚要好得远”,单一个“远”字,其味就叫人长久地咂摸了。百草园里也有桑树,比皂角树还高大,鲁迅只用一个短语——紫红的桑葚,就一笔带过。红得发紫的桑葚就在高处,贪吃的小孩不觉间嘬着伸到嘴里的一根手指,此等美味,鲁迅一定不会错过。
麦子*时桑葚熟。桑葚的成熟如同麦子,颜色的变化体现着生命的成长。起初是青色,春天的底色;然后慢慢转为青白,麦子软嫩可食,桑葚坚硬如狼牙棒,其味酸涩;麦子熟了,一个比喻就够了:大地遍野*金。熟了的桑葚色彩斑斓丰盛,红里透着紫,那紫渗进艳艳的红里,把长圆形的果实洇成一个乌黑黑肉嘟嘟的蜜团儿。“翩彼飞鸮(xia-o),集于泮林,食我桑黮,怀我好音”(《诗经鲁颂》),《诗经》里的“黮”从黑,看上去就是一颗黑中透亮的桑果,它接纳泮水之精*,甜甘多汁,猫头鹰食之,能去丑音。古老的泮林,那是一处改恶向善的感化院。
桑园
有一年芒种时节,我们一伙人去了山区的一处桑园,摘食桑葚。这个山区小镇是桑蚕之乡,“蜜蜂出户樱桃发,桑葚连村布谷啼”,古代诗人的描绘就在眼前,偏远之地有着不被打扰的原初风景。我们一进入桑园,就集体返回了童年。东边的杨树林里,有灰喜鹊嘎嘎咕咕地叫着。我们就如灰喜鹊一般啄啄这株,瞧瞧那棵,被一树一树的桑葚吸引着,青的静雅,红的妩媚,紫的深沉,一个个如此美丽动人又脉脉含情。摘一个红艳艳的酸酸牙,又叼一颗黑黝黝的甜甜嘴,一时唇舌大动。紫黑的桑葚一碰即可落在手心,这真是果熟蒂落。我从地上捡了几颗,连同果蒂径送口中,熟落的桑葚酥软甘甜,如食果粥,入口即化。桑园主人说,已从浙江引种新品种,明年就能结果,桑葚就像谷穗那么长,说得我们满嘴涎水,却又不能像儿时那样流成明晃晃的一条线,只有傻笑的份儿。
春天大地回暖,桑树抽枝发芽;初夏气温升高,桑果由红转紫。桑葚熟悉土地、节令与太阳的性情,遵从自然的秩序,就像大地上的每一天,东方既白,红日上升,日落桑榆紫云生,枝青叶绿果红麦*,全都落入黑夜的器皿,归一个叫“梦”的地方保管着。如此有季节感的植物,也与季节达成完美的契合。芒种时节,温高湿重,汗易外泄,饮食以轻清甜淡之物为宜。桑葚味甘酸,性微寒,有补肝益肾、生津止渴、益气祛湿、乌发明目之功效。芒种桑葚熟,它就像一个精细的螺母,从小满赶到芒种,安装在肝肾等器官上,让我们的身体坚固得百病不侵。
吃食
芒种是一个古老的节气,节和气也是人类饮食起居的基本原则。节是调节,譬如芒种时节万物茂盛,阳气旺盛,在古代,夜晚亦是门闾大开,以助阳气发散。气的繁体字是“氣”,古汉字的独特结构强化着时令饮食之于人体的重要,饭食不进补,人哪还有气?作为芒种节气最佳时令饮食,桑葚鲜食以紫黑者为补益上品。鲜葚可凉拌,*瓜切薄片,草莓切为心形的两瓣,加入白糖拌匀,大红大紫的果蔬,配以绿色的布景,演绎着一出桑果成长记。
夏季湿热,易耗气伤津,而桑葚之汁是上好的养阴润燥除烦解暑之品。桑葚洗净,置于菜盆中,用蒜槌捣烂成泥,取一干净纱布,包紧果泥,绞汁。这从桑之精英提炼出的琼浆,十分的甘甜和滋润,久服可养心益智,美容养颜。加冰糖熬汁亦非常简便。将桑葚和冰糖投入沸水中,文火慢熬至冰糖溶化即可,其味酸甜爽口。夏日的午后,一杯安静得有些沉郁的紫,看上去像干红,一沾唇似香茗,尤其适合女性饮用。《四民月令》云:“四月宜饮桑葚酒,能理百种风热。”医者李时珍说话更有针对性:“捣汁饮,解中酒*。酿酒服,利水气消肿。”(《本草纲目木三》)酿酒方法极为简单,把桑葚汁倒入低度白酒,搅匀,封存,让酸甜的果汁和浓烈的酒水彼此讲和,结成一家人,其味甜软醇厚,很像那种把日子过老的美好婚姻。还有一款吃法很对老年人的脾胃,叫桑葚粥,可补益强壮,延缓衰老。取等量的桑葚、糯米熬粥,吃时加糖,口感软糯清甜,叫人食欲大增。
“人间无限事,不厌是桑麻”(宋戴表元《苕溪》)。植物有六亿年的传奇经历,大约两万多年前,树木以大量落叶的方式,减少水分蒸腾,在天寒地冻的季节活下去,创造了生命的奇迹。七千年前,作为落叶树木,桑树一遇见蚕,它的生长就开始助推起中华文明的形成。缫丝制衣,穿上衣服的文明人在城之南,在河之东,锄草耘地,采桑养蚕。有一美丽的采桑女,叫罗敷:“罗敷喜蚕桑,采桑城南隅。青丝为笼系,桂枝为笼钩。”(汉乐府《陌上桑》)有一著名的词牌,叫《采桑子》:“吴蚕孕金蛾,吴娘中夜起。明朝南陌头,采桑鬓不理。”(杨维桢《采桑子》)吴娘罗敷就是转世的嫘祖。
鸡鸣桑树颠,桑榆晚照红。桑树的树冠高大繁茂,那是我们最原初的屋顶。桑梓之地,父母之邦。如今,桑树依旧是故乡的站牌。桑树下,站着我们白发苍苍的娘。在芒种时节,回家看看吧,帮父母割割麦子打打场,累了,就捡拾掉落的桑葚,就像《二十四孝》里的孝子蔡顺那样,拾葚异器,黑者奉母,风吹落的红桑葚留给自己,煮粥,酿酒,让故乡的味道流连在唇齿之间,每一次回味都陶醉不已。
与谷雨有关的谚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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芒种夏至,水浸禾田。
芒种火烧天,夏至雨淋头。
芒种夏至是水节,如若无雨是旱天。
四月芒种雨,五月无干土,六月火烧埔。
芒种怕雷公,夏至怕北风。
芒种夏至,芒果落蒂。
芒种疯鲨。
芒种落雨,端午涨水。
芒种热得很,八月冷得早。
芒种火烧鸡,夏至烂草鞋。
芒种夏至常雨,台风迟来;芒种夏至少雨,台风早来。
芒种夏至天,走路要人牵。
芒种栽薯重十斤,夏至栽薯光根根。
芒种晴天,夏至有雨。
芒种闻雷美自然。
芒种日晴热,夏天多大水。
芒种忙忙栽,夏至谷怀胎。
芒种不下雨,夏至十八河。
芒种西南风,夏至雨连天。
苏州园林里的芒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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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眼,苏州已是6月初的时节,刚刚二十四节气芒种随风而过。萤火纷飞,麦*梅熟,仲夏开始。荷塘与芦苇、垂柳共处,好有一番世外桃源的景象。
蓬勃的生命力隐藏在叶子由嫩绿转为深绿的间隙里,燥热阳光透过叶子洒在乘凉人们的身影上。
仲夏,总给人以无限的炎热与清凉。
“五月榴花照明媚。”早已道尽花色灿烂,“明媚”二字,既不是那么浓烈,也不染艳俗,仿若就是带着太阳光芒的仙子,容不得诋毁半分。
橙红花儿探出窗外,绿叶儿垂向床头,即便是强留不下,半刻的雅趣也妄寄入梦中。也难怪那句男子口中“拜倒在石榴裙下”的心甘情愿,这大大咧咧中的性子下再藏几分娇媚,又怎不倾心其中。
这动静之间似世外桃源,美景难见!
芒种,从小满走来,向夏至走去。中间满满的都是夏日的热情,夏日的繁忙和劳累。但是,这种繁忙和劳累在真正的劳动者看来,是甜美的幸福的,因为这里面充满着收获的喜悦。
你若有闲心,那就趁着夏日,早睡早起,清淡饮食,放松精神,多在户外活动活动,不要恼怒不要忧郁。宣畅肌体,振奋精神,通泄自如,听听音乐、想想美好的事情。静心、安神、戒躁、息怒,生活是多么美好啊!
视觉/喜玛拉雅北坡的鱼、呆呆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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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今日芒种|园林无俗情,芒种夏将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