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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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州百味那些年,我吃着嘎嘎公长大的日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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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山野美食,一定少不了嘎嘎公,温岭方言叫红苗(音)。

人间四月芳菲时,漫山遍野的柴爿花(杜鹃花)欣欣向荣,一团团一簇簇,如云似锦,光美就算了,居然还能吃。

酸酸甜甜的,滋味称不上多好,但是,能吃的花,在那个贫瘠的年代,已经够神奇够令孩子们惊讶的了。

如果说柴爿花是视觉的盛宴,那么,红苗一定是味蕾的天堂。

踩着松针和枯枝残叶,偶尔还有成线的羊屎球,扒开茂密的草丛,在山土和石壁间生长着红扑扑的璞玉一般的小果子。

中间空心的,摘下来可以看见内部一层白色的络。

娇艳欲滴的红,碧绿的叶,湿润的空气,山下炊烟袅袅的乡村,远处舟楫林立的海岸,和口中甜美得像草莓又比草莓要好吃很多的味道,记了许多年。小时垂涎欲滴,大了念念不忘,到老还可以回味万千,红苗就是有这样的魅力。

仙居还有其他地方都叫它嘎嘎公,我喜欢叫它红苗。

红苗这两个字,好像有种夺人的魅和灵秀,这才配得上这样的山野精灵。嘎嘎公,像是一个不修边幅的野小子,却也对,原本,它就是野生野长的啊。

第一次尝到却不是在山间,而是在家里。

90年代的农村,住在半山腰的人家不少都搬到了山下。左边的邻居家边上有一片空地,堆着大块的石料,好几年也没挪动过,居然长了红苗。刚记事的年纪,能上房揭瓦了,这座石头山哪挡得住我攻城略地。后来这座石头山没了,红苗自然也被铲除干净了,遗憾失落了许久。

不过,时光很快,长大很快,野得更远了,也就又有了新的秘密基地,还有了陪我一起上山下海的老小孩。

我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太婆已经92岁了,头花全白,腰背挺得笔直,腿脚利落得像是70来岁的人,就是耳背。

“拿去,这些我都吃不了,这么多东西呢,你带回去——”每次姑姑来了,临走了,太婆都要塞好些吃的给她。

“不用,奶奶,我有的吃,你自己吃。”姑姑喊得山响。

“啊,你说什么,我听不见。”太婆侧着耳朵。

“我说不用,不用了,奶奶——”

“啊——”

往往姑姑走了,她还嘟嘟囔囔着,“这么多,这个也给我送,那个也给我送,我怎么吃得完……”

太婆腿脚好是真好,她92岁那年,还领着我上山摘红苗摘杨梅,别说要人扶了,走得比我还快。这件事被当成逸闻在村里广为流传,在她百岁的时候还在说,每次我都要绘声绘色地描述太婆当年如何英勇。

蓬虆

红苗其实有好几种。我最爱吃的学名叫蓬虆,诗人贾岛的《逢博陵故人彭兵曹》还写过:“别后解餐蓬虆子,向前未识牡丹花。”足见蓬虆的可口诱惑。诗经《樛木》的第一句就是“南有樛木,葛藟虆之”,不过这里的虆是动词,意即缠着,和这种长得好看吃起来美味的小果子没有关系。

蛇莓

有一种是不能吃的,叫蛇莓,大人是很容易分辨的,小孩子要小心,不过我从没认错过。

茅莓

还有一种叫茅莓,果实一瓣瓣更分明,晶莹剔透。在我放学回家的马路边,就可以见到它的身影。今天摘了明天还能长,好像吃不完似的,味道尚可,比起蓬虆还差了点。

覆盆子

最富知名度的当属覆盆子,鲁迅先生笔下的覆盆子,江浙闽无人不晓无人不知。覆盆子可以入药,在天台仙居都有种植覆盆子的基地。其他地方自然也有,那就是我不知道了。

每年都想着要去山上摘红苗,好像每次都没有成行。采摘的时间在4月半到5月,6月基本上就没了。

路边的茅莓早就不见踪影了,山上的蓬虆不知还剩几多。

在我大三那年,太婆去世了,高寿,是喜丧。我没有见到她最后一面,等我回来,太婆已经出殡了。

这个老小孩,再也不能陪我上山下海地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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