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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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总归是温暖的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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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角的那一簇簇枝头,一朵朵盛开的梅花或含苞的娇羞欲语,脉脉含情,或绽放的潇洒自如,落落大方。去岁入春母亲移植过来的,今冬便盛开了。果然冬至已至,风送花香。季节流转的江南,虽没有踏雪寻梅的雅趣,但总有一份喜悦自在心间。

前些时日,疫情放开,心中终有忐忑。冬至,“十一月中,终藏之气,至此而极也”,阴至极而阳复始,冬到了尽头,春开始萌芽,大吉之日定会有个好兆头。从这一天开始,做任何事都有了盼头,不是吗?

小时候是在靠近东北的乡下,每逢冬至,天地间都是一片白皑皑,大雪漫天的日子。风停雪住的时候,冻的通红的手握着扫帚去打房檐上的冰溜子就成了我们最爱干的事情,另外一件最感兴趣的事就是包饺子,吃饺子了。那时候,吃上一顿饺子也算是新鲜事了,不像如今想吃就吃,小区外面就有几家东北饺子馆。吃饺子都是过年过节,或者招待客人的时候才有的事儿。冬至这一天在奶奶眼里,吃饺子有很强的使命感和仪式感,“冬至不端饺子碗,冻掉耳朵没人管”,这句谚语也不知道奶奶唠叨了多少遍。家中包饺子用的是地窖里藏的大白菜,挖好的地窖,白菜根朝下,较大的空隙填塞干草,白菜上面再铺一层草垫,上面填满土,埋起来。在北方漫长的冬天,这就是新鲜蔬菜的主要来源。冬至是不杀猪的,最起码要熬到过小年,所以新鲜的猪肉是大早上母亲去赶集割了那么一条。做饺子馅是奶奶最擅长的,切成小块的大白菜活了盐,再挤去水分用手攥成团,放入剁碎的猪肉,剥好切碎的葱姜蒜,花椒面次第加入,再洒入些许油盐,用筷子搅拌均匀,那饺子馅的香气就沁出来了。

醒好的面团放在面板上,握着擀面杖,在母亲灵巧的双手下,面团就成了一张张薄如纸的面皮儿。全家都凑到炕桌周围,奶奶、母亲娴熟地用一双筷子将馅儿抿到面皮上,一挤一捏,很快,一个个大小匀称、品相美观的饺子就出现在面板上。我和妹妹也上去凑手,饺子包的奇形怪状,母亲嘴里不时的发出一声声责怪,奶奶却笑着鼓励着我们。在欢声笑语中,整整齐齐的饺子排满了面板,那暖暖的亲情也溢了出来。烧水,饺子下锅,须臾,一盘盘冒着热气,白白胖胖的饺子就上了桌面。蘸着浇过醋的蒜末,饺子放进嘴里,都是满满的幸福。冬至吃一碗热腾腾的饺子,不仅仅是舌尖上的美味,更多的是亲情。

一晃十几二十年过去了。离家愈远,工作愈忙,年节在心里就慢慢的变淡了。最终定居在这个江南的城市,奶奶早早就没了,父母也老了。江南的冬至又和老家的风俗不一样,在这里,冬至大如年。婉约的江南人,是含蓄而深情的,他们把美好的日子都用于团圆中,把冬至放在一碗汤圆里,一碗汤圆盛装着人世间说不完的情话。父母不在身边的冬至,作为入乡随俗的北方人,最多是在超市里买上一两袋汤圆,记得起来就煮上一碗,记不起来就过去了。今年的冬至,父母来到了身边,没有去管我早已采购的汤圆,在他们看来,无论什么节日,都是一份饺子,一份自己制作出来的饺子。粗犷豁达的北方人,做不出精美的小甜点,大白菜,和饺子馅,擀面皮,包饺子,生活的热情仿似都包含在了里面。疫情的放开,还是限制了人们的活动,但是妹妹一家还是驱车四五十公里穿过整个城市来到了家里。母亲固执的削了几个白萝卜,切成块,让每个进门的人都要吃上一块。气始于冬至,冬至萝卜赛人参。寒暄过后坐下来,煮好的甘草芡实和佛手覆盆子茶,每个人也都要喝上几杯,祛湿补肾一次安排上,康健身体最重要。饺子上了桌,父亲笑着说了一句谚语,吃了冬至饭,一天长一线,吃了冬至饺,一天更比一天好!这顿冬至饭便生动了起来。外面虽然天正寒,疫情还在持续,但这个家更温暖。

吃饱了喝足了。妹妹一家驱车连夜回去了。母亲还在念念叨叨的说着妹妹,咋就不能在这边住上一晚。父亲取过煮好的甘草芡实茶,倒了一杯喝下去,客厅里就唱响起了咿咿呀呀的平戏《花为媒》。我仰躺在书房的榻榻米上,翻着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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