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郑汉*是世交，又曾在县*协同过事。今年霜降这天，一个聚会上，与他久别重逢。一聊，得知他近日都在自己开发的油茶山上摘油茶。这引起我极大的兴趣，相约第二天，去看看他的油茶山，也体验一下摘茶果。
从县城驱车途经陈山、*降两个高山村，到达海拔有米的丁公尖山麓，有条通往贵岙方向的公路。从这条公路开车进去五公里左右，右手的路旁树了一块牌子，上书“欣农覆盆子基地”。噫，不对呀，找的是油茶基地，怎么会是覆盆子基地？细看牌子边上用红笔歪歪斜斜的写着：严禁偷山茶，违者罚款多少元的字样。猜想，应该是这里了。电话里一问，果然找对了。同时，也是第一次得知“覆盆子”与“油茶林”是可以套种在一起共生的。
牌子指示，旁边一条泥石山路，盘着山，通往基地。由于雨水的冲刷，路面一侧坑坑洼洼，仅能供农用三轮车通过。我下了车，徒步进去。路上遇到前来迎接的郑汉*，只见他戴着草帽，身着旧*装、脚穿旧胶鞋，被太阳晒得黑黑的脸上流淌着汗水。看他没有一丁点机关干部的作派，我就打趣他，但也是真心赞叹他，道：“像个真正的老农了”。
山间的空气，清新怡人；远处的山峰，连绵起伏。走在脚下的泥石路，我发现靠山的草丛旁，隔了五六步就有一个蜂桶，沿路一直放过去，有二三里长。先是圆形的，称蜂桶；后来又变成方形的，称蜂箱。蜂桶蜂箱的底部都有几个小孔，都有几只蜜蜂嗡嗡嗡的在蠕动。它们进进出出，十分的忙碌。从孔里钻出来飞走的，是要去采花；飞回来钻进孔里的，是要进去酿蜜……。
郑汉*介绍说：“这些蜂是位石溪人在这放养的。是冲着我这百亩油茶基地而来的。霜降摘果之时，也是油茶花开时节。俗话说得好：‘油茶花开到过年’。即使到了飘雪的冬季，这里的蜜蜂都还有花可采、有蜜可酿呢！”
一番话，听得人心里甜甜的。由于郑汉*没能留下蜂农的电话，因而无法联系到蜂农本人。不得而知，这位蜂农一年下来，能割到多少蜂蜜。然而，有一点是可以想见的，他在这里酿出的蜂蜜，是特别的殊胜，特别的甜蜜！
郑汉*的油茶基地共有多亩，建立在陈山村“上山圩”，这里海拔多米。说起这个基地的建设，汉*十分的感慨。
十多年前，这里曾是一片山林，一次有村民不慎失了火，被烧成了荒山。
为让荒山重新披上绿装，汉*与村里签定了承包责任制。他起先要开发建设杨梅基地，先后投资了20多万，县林业局又支持了15万左右。过了几年，快到投产时才发觉，这里的海拔过高，杨梅容易受冻，产量低，效益不佳。
于是，他想起青田是有名的“浙南油库”，这样的高山正适合种植油茶。自那以后，就改种了油茶，并套种野生覆盆子。
功夫不负有心人，这里的油茶长势喜人，终于可以投产了。特别是今年遇上了大年，油茶大丰收。
看到漫山遍野的油茶林，枝头上长满了累累的油茶果。我忍不住戴上手套，拿了个菜蓝子和编织袋，学着汉*的样子，在一株满是油茶果的油茶树下，摘起油茶来。
在旁边熟练地摘着油茶的汉*，告知说：“我这个品种的油茶，一百斤的油茶青果，可以剥出20斤的油茶籽；一百斤的油茶籽可以榨出20～25斤的油茶。”
我问：“那今年的油茶，有多少收成呢？”
他答道：“估计有三千斤的青果吧！”
我心算了一下，不解的又问：“这么说来，你今年的收成可榨油斤左右，按目前市场茶油价格每斤70元计，收入不到一万呀。而你的付出，有十多年了，如此大的心血和劳累，换来的却是如此的少……”
“呵呵……”他听后爽朗的笑了，说：“不计较劳累，不计较收入的高低！而是要看，我这里既产油茶，又产覆盆子，两样都是土生土长，属于野生的。这些纯天然的东西，就是有益人体，人们就喜欢！”
接着，他如数家珍起来：“先说说茶油，它是纯天然高级木本植物食用油，用它来炒菜，有利于降“三高”，也就是说能有效降低胆固醇、平衡血压、调节血糖、改善血液循环。”
“而覆盆子呢，既可作为一种水果食用，也可以作为一种药物，有益肾、固精、缩尿、养肝、明目等功效和作用哩……”
“最为关键的是，这里原来是荒山，如今得到了治理。春夏有各种山花，秋冬有山茶花，连蜂农都来了，一年可以割两次蜜，春夏后一次，秋冬后一次……
听着听着，我陷入了沉思。
人们说：春华秋实。在这个秋的季节里，该是享受丰收果实的喜悦；而做为一名机关干部，退休之后，也犹如遇上了秋景，该是乐享安逸之时。可郑汉*不是这样，他退休回到家乡，却是一头扎进高山基地开发建设，搞荒山治理，搞纯天然食物以利于民。细细的品味这番对话，对其“退而不休、劳而不累”的初衷，我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和理解了。
陈志宁
.1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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